【超凡虫绿】Fission & Fragment 裂变与碎片（04）
配对：Peter Parker/Harry Osborn
分级：NC-17
标签：AU；反乌托邦；ABO
简介：一个通过擦除那些使人步入歧途的思想，来人性化地处置青少年犯罪者的世界。而本应该是奥斯本家族继承人的哈利·奥斯本，却不知为何也被擦除了记忆，丢失了原有的个性，来到了与奥斯本家颇有渊源的帕克家。这一切的背后，似乎隐藏着巨大的谜题。
警告：设定清奇；设定与灵感来源参考特莉·特里《凯拉三部曲：重生·裂变·碎片》；超长篇，更新缓慢；看不懂的地方一定要说明，欢迎提出修改意见。.
Sections 4 互助小组
“嘿，我觉得这件挺适合你的。”彼得扯过一件挂在衣架上的浅棕色衬衫给哈利看。“认真的吗？彼得？浅棕色？”哈利几乎有些哭笑不得了，“彼得的审美”这个词都能用来形容这个世界上一切让人惨不忍睹的事物了。彼得眨了眨他棕色的大眼睛，露出了一个有些无辜的笑容。
他们正在服装店的打折处理区给哈利买衣服，毕竟医院给哈利的行李并不是很多，而现在已经是秋天了，天气很快就会转凉，哈利就没有衣服可以穿了。实际上，哈利现在就没有衣服可穿，因为日出以后就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空气变得冰凉起来，医院给哈利的衬衫和毛线针织外套都太单薄了，不足以抵抗潮湿阴冷的空气，他只好等下午雨停后，在自己的格子衬衫外边套一件彼得的红色卫衣，再和彼得出门。这样倒是显得他更加的白皙，也更加的矮小。对于这个事实，哈利只能撇撇嘴，讨厌的ABO属性。
最后哈利指挥着彼得拿了两件打折的黑色皮衣，和几条便宜的牛仔裤，还有彼得硬要拿的两件卫衣，理由是“哈利你穿卫衣的样子特别可爱”，一起走向结算台付款。
“您好，一共是九十六刀。”收银员小姐的笑容十分可亲，但这也不能缓解彼得的尴尬，因为他翻遍了身上所有的口袋，也只有八十多刀。哈利看着局促的彼得，噗嗤地笑了出来，他对收银员小姐露出一个白板人的天真的笑容：“那我们不要那件蓝色的卫衣了。”同样是金发的收银员不禁对哈利心生好感，快速地在收银机上划掉那件衣服，接着抬头对彼得说道：“现在是八十七刀。”幸好彼得皱巴巴的钱足够这些衣服，他赶紧把钱递给收银员。
“呃……麻烦您把手腕伸出来好吗？我需要记录一下乐握。”收银员对哈利露出笑容，带着一点小心翼翼。身为Beta的她能够闻出来这个穿着红色卫衣的白板人是一位还没有到生殖期的Omega，白板人Omega这个身份让她对他产生了保护欲，身边这位闻起来是位格外强大的Alpha，大概因为年龄的问题还没有互相标记。他们在一起倒是很和谐呢……收银员这么想着，哈利抬起左手伸了过去，她急忙拿过扫描的机器扫了一下那个乐握。机器发出“滴”的一声，哈利收回手，对她微笑着道谢，彼得也微笑着低声说了一声“谢谢”，拿起那几个装着衣服的纸袋，转身牵着哈利出了店门。
哈利拉着彼得的手晃了晃：“现在我们去哪儿？”彼得左手拎着纸袋，右手牵着哈利，对他微笑：“我们要去互助小组，今天可是星期天，是‘互助小组日’。”彼得注意到哈利的背一下子就紧绷了，于是将语气放的十分温和，“不用担心，互助小组里都是一些和你一样的人，你就当做是在医院里和其他白板人相处好了。”没想到哈利更加局促了：“我……在医院里不怎么和其他人相处。”彼得叹了口气：“没关系，今天我会陪着你一起去的，不用担心。”哈利点点头，露出一个笑容。
他好像越来越依赖我了。
彼得一边牵着哈利向“白板人活动站”走去，一边混乱地想着。
“注意！我们今天有新成员加入！”穿着颜色鲜亮上衣的护士大声地说，她的声音回荡在高屋顶大厅里。所有人——来自附近几个街区的白板人——坐在围成一圈的椅子上。“现在，让新成员自我介绍。”说完，护士带头拍了拍手，周围也跟着响起了稀稀落落的掌声。
彼得站在圈外，用鼓励的目光看着同样在圈外的哈利。哈利深深吸了几口气，从角落里拖出来一把椅子，来到白板人围成的圆圈中间，试图扯起僵硬的嘴角微笑：“大家好，我叫哈利，哈利·帕克。”大家都友善地对哈利微笑着，只有一个女孩例外。她留着黑色的长发，穿着黑色的上衣，双手抱在胸前，歪着头看着窗外的天空。
“我是负责活动的护士，潘妮。现在你可以和大家坐在一起了，哈利。”潘妮对哈利示意道，接着说，“有谁记得我们接下来该做什么了吗？”
所有人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但并没有人发声。
只有刚刚那个黑发女孩旁边有空位，哈利只好把椅子拖到那里坐下，同时在心里感叹这真是一种煎熬。彼得也拿起一把椅子，尽量不发出声响地放在哈利的身后坐下。
“得了吧，这样等下去所有人都该去面见上帝了，快点自我介绍吧。”哈利身边地女孩开口说道。哈利瞪大了眼睛，就和其他人一样。
她怎么敢这么直截了当地说出来呢？
潘妮皱了皱眉头：“多谢你的直白，那么你一定愿意第一个来？”女孩撇了撇嘴：“没问题。热烈欢迎亲爱的哈利，我是菲利希亚·哈代。欢迎你加入我们‘快乐的’互助小组。”菲利希亚在“快乐”这个词上加了重音，声音里带着讥诮。
剩下的人开始插话，一个一个地介绍着自己的名字。他们都笑着，除了依然皱着眉的潘妮以外，没有人注意到菲利希亚语言里的讽刺。彼得把手搭在了哈利的肩膀上，示意他“别紧张，我就在你身后”。
自我介绍的环节终于结束了，哈利和彼得都松了一口气。
“我们开始吧。”潘妮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她环顾了一周，视线划过每一张脸，最后在哈利身上停了下来。
“哈利，你为什么在这里？我们为什么在这里？”潘妮问道。
哈利看着潘妮的脸庞，有些不知所措。
我什么在这里？因为我不得不在这里？但哈利不敢说出这个答案。这是事实，但不是正确答案。
因为每周星期天的上午都有小组活动，除非另行通知——大概“另行通知”的意思就是他们确信你不在需要有人寸步不离的监视了。
医院里也有小组活动，要在“支持、鼓励、不带任何指责和评判的环境中”分享自己的感受，但哈利觉得，应该是“他们告诉白板人应该有什么感受才是正确的”才对。小组活动本该畅所欲言，可哈利不敢将实话全盘托出，太诚实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在医院的时候，哈利太过诚实，祸从口出，康纳斯博士不得不在他的大脑里修修补补了一番，让他昏昏沉沉了好几天。
于是哈利咧开嘴笑笑，露出天真的笑容。一般情况下，不太了解他的人都会被这么糊弄过去。
果然，潘妮护士自问自答：“哈利，我们聚集在这里是因为我们正在从医院到家庭和社会的过渡期，我们需要相互支持。”潘妮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下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会进医院呢？”
这个问题比上一个还有意思。
哈利大概知道他们对自己的脑子做了些什么。他们去除了大脑中神经突触和神经间的连接，让他失去了记忆，但正是这些东西构成了他。他也知道为什么会被擦除记忆：威胁自己的生命活着危害社会的稳定与安全。但哈利并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也许潘妮的文件里有记录？
“哈利？”潘妮依然很有耐心地问。
“你告诉我？”哈利回答。
菲利希亚侧过头看了一眼哈利，和他四目相对。她饶有兴趣地看着哈利。
潘妮又皱起了眉头。这样的场合哈利经历过好几次，他知道自己不会得到真正的答案的，但他心里的某个小小声音让他这么说道。潘妮还没有作出反应，另一个男孩就举起了手：
“我们被赋予第二次机会，一切重新开始。”他回答说。
“完全正确。”潘妮点点头，开始说一些哈利已经听惯了的关于“记忆擦出手术”的好处的言论。哈利趁机转过头，看了看身后的彼得。彼得冲他微笑着点点头，鼓励他。哈利咧嘴笑了一下，这个可比之前对着潘妮的那个真诚多了。
“现在，我们接着讨论上周的问题。有谁更告诉哈利我们上周讨论了什么问题？”潘妮说，接着她再次环顾，可是没人举手。潘妮似乎已经见怪不怪，她再次自问自答：“我们讨论了保持乐握水平值的问题。现在大家的水平值都是多少？”
所有人都低下头，照着命令检查自己的水平值，大声地报出来。哈利的水平值是最低的一个，4.8。潘妮看起来有点担心，她问道：“你有什么对策吗，哈利？”哈利有些不解地歪了歪头：“什么意思？”“你的水平值在下降，哈利，你有什么方法让水平值回升？”
哈利歪着头，有些浮躁地说：“获得微笑和拥抱，吃巧克力，注射安定剂，最近还抚摸丹尼尔——宠物猫。”
“那些只是外部手段。怎么解决你内心的问题呢？”
噢，看来今天要学习一些切实有用的东西了。
“我们的目标值是多少？”潘妮问。
“5到6之间。”大部分人齐声回答，除了哈利、彼得还有菲利希亚。
乐握——即快乐水平掌握仪，会显示快乐水平：10是纯粹的喜悦，1是可以引起攻击行为的愤怒或者悲悸，因此水平值是黑色的，但那时白板人已经无法动弹了，去了la-la land愉悦地遨游，搞不好还会变成一个流口水的傻子。
潘妮用手持上网本逐个浏览的一些文件，发出啧啧的声音：“我看你的历史记录不少啊，哈利，噩梦，昏厥。大家看看能为哈利提点什么建议呢？”
哈利在心里默默腹诽。她是不知道所有人的名字吗？难道她不知道白板人不会回应“大家”这个称呼的吗？潘妮开始挨个叫人回答，哈利漫不经心地听着他们津津乐道的回答。那些一连串的建议哈利都听过，有些已经付诸实践了。
分散注意力——背乘法表，数地砖，跑步……但哈利自己的方法是绘画，把未知的事物转化成纸上的线条和阴影。长廊，门厅，还有房屋结构，人像……也许这是我画画的原因？哈利依旧漫不经心地想着。
视觉形象化——在大脑里想象着你去了另一个地方，用护士的话说，去“快乐之地”。
情感转移——将情感转移到其他人身上。
情感分离——想象自己是另外一个人，舍去原来自我的感觉。
哈利堪称是这方面的专家。
之后潘妮让所有人分成小组，练习对话交流。她给的话题是“家人”。所有人都开始移动椅子，他们自然而然地三两个人围成一组——他们都知道自己属于哪一组。作为新来者，哈利又开始局促起来。彼得正在犹豫要不要和哈利搭话，毕竟他不是白板人，这时菲利希亚转过身来面对哈利，又侧过头看了一眼彼得，彼得知趣地摸了摸鼻子，拖着椅子坐远了些。
菲利希亚眯起眼睛，看起来想要说些什么，不过她看到潘妮走了过来，又把话咽了回去，开始和哈利东拉西扯，说她十七岁，比哈利年长一岁，和彼得在同一所高中，如果哈利得到批准就能和他们一起上学之类的话语。
潘妮去查看别的小组有没有谈话，听不到他们之间的谈话之后，菲利希亚马上问道：“你从哪里来？”哈利有些疑惑地眯了眯眼睛：“什么意思？”菲利希亚有些着急：“在这之前，你住哪里？”哈利向后缩了缩脑袋，依然一脸疑惑：“我住在医院啊。我昨天刚刚出院。”菲利希亚向后靠在了椅子靠背上：“我不相信。从你说话的方式来看，你绝对不可能刚刚出院。我都出来三年多了，知道新人是什么样的。”哈利笑了一下：“我比一般人在医院呆得更久，我呆了九个月才出院，因为我常常做恶梦。”
菲利希亚撇着嘴角：“就算是这样，你也与众不同。”
哈利张了张嘴，想反驳她，但是又闭上了嘴。
她说的没错。多数白板人只会对别人笑，不论其他人说什么他们都会点头赞同。而哈利，显而易见地和他们不一样。他觉得没有什么反驳的必要了，于是他耸耸肩：“我与众不同又怎么样了？”
“哈！”菲利希亚发出一声怪叫，“与众不同有什么错？”她有些恼怒。哈利吓了一跳，急忙给了她一个拥抱。“下周末的下午和我一起出去吗？你可以叫上彼得。下周末有游园会。”她问。哈利点点头，又马上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想去，但我得问问我能不能去。”
菲利希亚翻了个白眼：“好吧，随你，决定了联系我，彼得知道我家的号码。”哈利再次点点头，菲利希亚带着她的椅子离开了。
-TBC -